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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件战国时期纺织品的分析研究 ——记山东博物馆收藏的战国晚期纺织品-徐军平(有机部)
作者:徐军平 | 来源:省修复中心 | 发布时间:2019-09-19


    摘要本文从外观形貌、织物结构和图案纹样几个方面入手,对山东博物馆收藏一批战国晚期纺织品进行初步分析研究。这些织物的结构和纹饰较为特殊为研究战国晚期山东地区的纺织织造工艺、织物审美和刺绣特点提供了珍贵的实物。

关键词战国期纺织品;绦带;罗;组;丝编织物;刺


1. 前言

山东博物馆收藏有一批出于临淄地区的战国晚期纺织品其中有几件结构和纹饰较为特殊的织物,按结构分类大体有绦带罗、绞编刺绣为更加清楚的了解这些织物的结构特点、纹饰风格及刺绣方法,本文从外观纹样到微观结构做到详细观察,同时结合前人研究成果,总结织物部分特性,从而对其进行初步认识。


2. 绦带

从包裹的织物中清理出绦带时,发现是三段残件均呈长条形。

残件1尺寸: 40cm×2.8 cm;残件2尺寸:23cm ×2.8 cm;残件3尺寸: 7cm×2.8 cm

织物为褐色地,表面有黄色和红色线条起花。每条织物实为宽约5.6cm的带子对折后形成有幅边的窄带,所以绦带的正面和背面的花纹不仅相同,而且可以沿一条直线或斜线延续下来。

绦带一边开口,内夹三层内衬,上层为褐色地刺绣绢,中层为丝绵,下层为黄色绢,

三层用褐色线缝合。内衬宽约2.5cm,略小于绦带的宽度。绦带的地组织和显花的彩线都

较为密集,使得绦带厚度有所增加,手感较为硬挺。内衬由两层绢和中间夹杂的丝绵构

成,虽然厚度较大,但手感较为柔软,具有一定韧性。

(图1a1b、图2、图3




                            图1a  绦带正面

                 图1b  绦带背面




           图2  内衬中的褐色地刺绣绢

                      图3  内衬中的黄色绢


2.1  织物结构显微观察

绦带的地组织是单层平纹织物,经线和纬线均为褐色丝线,呈扁平状。地经:S捻,弱捻,投影宽度0.15-0.18mm,经线密度28-32根/cm;地纬:无捻,投影宽度0.18-0.23mm,纬线密度16-20根/cm。平纹地组织的表面有黄色和红色两种颜色的提花线,黄色提花线又分为粗、细两种。提花线(黄色粗线):投影宽度0.26-0.30mm,无捻;提花线(黄色细线):0.15-0.18mm,无捻;提花线(红色):0.14-0.16mm,无捻。(图4)

                 

                     图4  绦带的地组织和提花线(20×


     内衬中褐色绢的经线:黄色,S捻,极弱捻,投影宽度0.11mm,经线密度32-36根/cm;褐色绢的纬线:褐色线和黄色线合股,无捻,投影宽度0.15mm,纬线密度16-18根/cm;褐色绢表面的黄色绣线:无捻,投影宽度0.23-0.28mm。内衬中的黄色绢的经线:黄色,无捻,投影宽度0.09mm,经线密度36-38根/cm,黄色绢的纬线:黄色,无捻,投影宽度0.13mm,纬线密度18-22根/cm。两层绢之间夹杂的是直径更细的单根丝线,丝线圆润、光泽较好,在未经整理的情况下,绞缠在一起形成团状的丝绵。

2.2  绦带纹样分析

绦带的花纹图案是3种几何纹,按横向或纵向有顺序的分散排列成织物图案,它的基本特征是互不相连,各自独立呈散点状排列。由于跟一般的几何纹不同,这种散点几何纹是一种更加简单的几何纹,因此一些学者把此类图案归类于小几何纹。关于散点几何纹的起源,赵丰先生提出了打散构成说,即散点几何纹是杯纹经过打散构成之后形成的一种几何纹,而这种打散的契机是当时提花织机上片综的组合提综或是经丝的综合穿综。换言,按照片综织机的提花原理,固定综片数,通过对综片的分段组合和重复使用,增加图案纹样的循环或者种类,由此大几何纹如杯纹等就被打散形成了多种几何散点纹样。[1]图5所示的散点几何纹正是赵丰先生提出的打散构成说中,杯纹在被打散后的一种自身组合构成的图案。由于在织造这些纹样图案时,古人使用了粗细两种黄色提花线,在绦带的纵、横方向,排列出明暗相间的散点几何纹,整个图案呈现出右斜纹的视觉效果。以上这些图案纹样的特点与战国中晚期至汉初时期楚地发现的丝织品上的流行纹样风格十分相近,显示出古人高超的艺术设计理念和精湛的织造工艺。(图5)

 

 

图5  绦带表面的整体纹样及单元纹样


      通过对织物的外观、微观结构和表面提花方式的观察,推断这3件织物是一种纬线起花绦。绦是一种窄带,用于衣物的装饰、嵌缝等。它采用两色或多色丝线作纬线,其中一色用作地纬,其它各色用作花纬,花纬是采用穿绕法织入。这3条窄带的提花线均是沿地组织的纬向显花,地组织是一上一下的平纹,在起花部位,地纬和花纬作一比一相间排列,与经线交织,花纬压在地纬表面,以浮线形成花纹。在不起花的部分,花纬则被抛浮在织物背面,正面不显露花纬,但在地组织较为稀疏的部分仍可以隐约看到留在织物背面的浮线。起花部分的纬密比不起花部分增加一倍左右。花纬中运用较多的黄色粗提花线比地纬粗。如:这3条绦带的地纬投影宽度为0.18-0.23mm,黄色粗提花线的投影宽度为0.26-0.30mm,这样便于使黄色花纬遮盖平纹地组织,也易于使花纬显出立体效果。因为构图的需要,在单个复杂图案的细部或单个简单图案中,采用了较细的红色和黄色花纬,区别于周围的黄色粗线。在织造构图复杂的对称花纹时,同一颜色的黄色或红色花纬使用频繁,为织造方便,同时缩短它在织物背面的浮线长度,会把花纹按黄色和红色区域分作若干小区,每一小区都顺经线方向排列,左右对称。与之相应,每色花纬分别绕在两个或更多的小梭子上,左右分置,每个梭子仅在某一小区内使用。在一个小区织完之后,或把花纬断开,或在织物背面把花纬引向其它小区继续织造。在织造花纹结构简单的几何形花纹时,则不采用分区布置花纬的办法,黄色花纬仅绕在一个梭子上。在同一纬线方向上,如有两条或更多的位置要显示同一颜色,那么黄色花纬在织物背面从一处起花部位以浮悬长线过渡到另一处起花部位,沉纬在织物背面相互迭压交错。
[2]

在织造某段花纹之前,先将花纬末端打结,结头留在织物背面。缠绕花纬的梭子从花纹的起始点顺纬线方向,即向左或向右越过两根经线,从织物反面向上穿出,转到织物正面。然后,梭子朝着与刚才在织物反面相反的方向运动,向回越过这两根经线,从上向下穿过织物,从花纹的起始点转入背面。这样便在织物正面形成了跨越两根经线的一个花纬组织点。如果继续织造,这个缠绕花纬的梭便接着从织物反面向一侧越过四根经线(其中两根经线已被花纬的前一个组织点从织物反面所遮盖)后,向上穿出织物正面;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跨越这两根经线,穿过织物转入背面。这便在织物正面又形成一个花纬的组织点。连续穿绕的结果,在织物正面便显示出由若干短浮线紧密相连而形成的一条长浮线。在同一纬线方向上相邻的两个花纬组织点的浮线都从同一对经线之间的孔隙中穿过。只是在转入背面后,它们朝着相反的方向运动。当花纹顺经线方向延伸时,花纬也随之从织物背面牵拉过去,继续参加织造。在某一小区花纹织完之后,花纬或在织物反面打结系住,或将线头塞入附近的浮纬下压住。花纬都不进入幅边,一般到距离幅边还有两根经线时回纬。由于花纬的每一个组织点的浮长都很短,因而不必使用接结经。在同一纬线方向上,花纬最多时,有较粗的黄色提花线、细的红色提花线和较细的黄色提花线三种颜色,织物背面的花纬相互重叠,浮线长短不一,比较杂乱,无法显示花纹。用穿绕法织出的这种绦带,表面花纹紧密,不易脱散、绦带厚实、坚挺。(图6)

 

 

图6  绦带表面单个纹样显微图(20×)和组织结构图


    2.3  绦带刺绣分析

  绦带内衬中的褐色绢大部分已残缺,且多有粘连,不能展开,所以无法辨别其完整的刺绣图案。经过观察,褐色绢上使用闭口锁针刺绣有两种图案,一种漩涡纹,一种变异S形纹,两个纹样之间使用红色绣线作为分割线。漩涡纹与马山楚墓所出的刺绣盘龙飞凤纹中的漩涡纹有相似之处,只是比其多了中间的三条分割线。马山楚墓出土的纺织品纹样中,漩涡纹和变异S纹多作为龙凤纹四周几何骨架的填充纹饰,而此织物上的两个纹样却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推测 S形纹饰应是几何骨架的填充纹样,而漩涡纹则是表达主体思想的主纹饰。(图7、8)

 

 

                  图7  漩涡形纹样

           图8  变异S形纹样


3.  罗织物

这件罗织物是一块较小的残片,但依然能看出其完整的组织结构。

在整理过程中,发现罗组织残片1件,残损严重,呈不规则形状,最长1.5cm,最宽1cm。织物表面发黑,质地硬挺,纤维柔韧性差,发脆易折断,孔隙较大。(图9)

                     

                图9  罗织物残片


    3.1  织物结构显微观察

 通过显微观察,发现此件织物纬线较为平直,多股经线扭绞在一起穿插越过纬线。表面可能涂刷或浸泡过黑色浆液,经线和纬线的颜色均为黑色,因浆液的粘结作用,经纬线有被浆液包裹在一起的情况。在经线和纬线交接处,可以看到有4根经线扭绞在一起后再与纬线穿插的情况。经线与纬线交叉后形成的孔隙较大。通过对以上这些织物特点的判断,可以推定此件织物为单层罗组织,经线的扭绞与纬线的穿插情况符合四经绞罗的特点。经线投影宽度:0.10-0.14mm。纬线投影宽度:0.24-0.32mm;因为上浆的缘故,经线扭绞粘结在一起无法判断经线密度,纬线密度8根/cm。(图10)

                  

                       图10  罗织物的显微结构(20×


    3.2  织物组织结构图

 根据对织物结构的显微观察,可判断此件残片为四经绞罗组织,其组织结构图如图11。

                      

                 图11  四经绞罗的组织结构图


    4. 

在整理织物的过程中,发现一段窄带,手感较轻,具体形貌如下:

尺寸:残长16cm,宽1.9cm,残重0.1825g。编织线有两色,一种为土黄色,一种为褐

色,形成长方形大方格图案,正反互相显花,正面以褐色线为边框,黄色线为内填充色线,反面正好相反,每组丝线的褐色、黄色丝线相互编织成矩形图案。(图12a、12b)

                     

               图12a  窄带正面


                   

   图12b  窄带背面


    4.1  织物结构显微观察

编织线:弱捻,Z捻,投影宽度0.25mm。方格图案左侧0.2cm,右侧0.4cm,上侧0.7cm,下侧0.9cm。单层宽度有114根经线,共57组,每组由一根褐色和一根土黄色丝线合成,每组经线交叉约成90°编织,编织到边缘后,各组经线向内回折90°继续编织。(图13a、13b)

 

 

      图13a  窄带的局部正面显微图片(20×

图13b  窄带的局部背面显微图片(20×


    4.2  织物纹样复原图和结构图

根据对织物的显微观察,绘制出显花纹样复原图和编织纹样图。(图14、15)

 

 

          图14  窄带的表面纹样复原图

      图15  窄带的编织纹样图


    4.3  窄带的定名

根据以上观察分析,可定义这件窄带为古代的一种组。组,现代织物组织学称之为用经线交叉编织的带状编织物。在古籍中对组有多种解释:《说文》:“组,绥属,其小者以为冠缨。”《礼记•少仪》:“甲不组滕”,注:“组滕,以组饰之及紟带也。”《诗•大叔于田》:“执辔如组”,笺:“如组者,如组织之为也。”《战国策•宋策》:“束组三百绲”,注:“组,斜纹纷绥之属。”把古籍中的记述归纳起来,说明了组的用途和编织方法。第一、第二条引文是说组可用作冠缨和紟带。“执辔如组”,则是形象地描述组带展开像扇形的样子。《战国策•宋策》则指出组是能织出花纹的。

在考古发掘工作中,先秦时期的组一直很少发现,只是在马山一号楚墓及其他少数楚墓中发现一些保存完整的组,这些组是双层的,但不能分开成筒状。由于用途不同,织组所用的经线也有粗细之分,用作衣缘和领缘的组丝线较粗,都是单色。用作带饰的组多数是单色,少数是二色或三色,但多是交错排列,并未编织出花纹。只有个别的组编有花纹。编织时,每两根经线为一组,对应的两组经线约互成90°角编织。一般情况下,每组经线都是一沉一浮存在。浮在表层的经线上下分开,另一组下沉的经线则以45°从其中穿过;然后,上浮的一组经线改作下沉,下沉的一组经线改作上浮,按照上述方法继续编织。这种编织方法有时使同一组经线或同时浮在织物的表层,或同时位于另一组经线的下方,形成两面相同的组织。组的边缘是将经线向内回折成90°,继续编织。组的上下两端是线头[3]


5.  丝编织物

在整理过程中,发现两只丝编的鞋履。根据其经线的粗细,可区分为:丝编织物(粗)

和丝编织物(细)。

丝编织物(粗)长21.2cm,宽10.2cm,厚0.3cm。单幅宽共60组经线。由土黄、深红和深棕三种丝线编织而成。幅宽4.5cm,内幅边宽0.3cm,内圈由深红色和深棕色丝线交叉编织而成;外围幅边宽0.5cm,深棕色丝线垂直绞编。从背面看,织物表面有很多线结。(图16a、16b)

丝编织物(细)残长21.5cm,宽8.2cm,厚0.2cm。由土黄、深红两色丝线编织而成。下面有两层麻底,最底层麻底较为完整,中层麻底有麻结,并附一层细编织物。(图17a、17b)

 

 

          图16a  丝编织物(粗)正面图

   图16b  丝编织物(粗)背面图

 

 

 

         图17a  丝编织物(细)正面图

    图17b  丝编织物(细)背面图


    5.1  织物结构显微观察

丝编织物(粗):经线:Z捻,投影宽度0.86-1.12mm,12组*2根/cm,每根经线由两根纱线以Z捻捻合。纬线:无捻,投影宽度0.24-0.36mm,8根/cm。(图18、19)

丝编织物(细):经线:S捻,投影宽度约0.35mm,21组*2根/cm,每根经线由两根纱线以Z捻组合。纬线:无捻,投影宽度0.20-0.30mm,9根/cm。红色纹饰宽0.3cm-0.5cm。中层麻底:经线:无捻,1.70mm,4根/cm,纬线:0.70mm-1.27mm,10*2根/cm,上下两麻结之间相隔3*2根纬线。最底层麻底:经线:S捻,3.25mm,4根/cm,共13根经线,纬线:Z捻,0.53mm-0.68mm,10*2根/cm。(图20、21)

 

 

       图18  丝编织物(粗)编织情况(20×

图19  丝编织物(粗)局部纹样(20×

 

 

 

       图20  丝编织物(细)编织情况(20×

图21  丝编织物(细)麻底编织情况

(200×

5.2  织物纹样复原图和编织结构图

根据对织物的显微观察,绘制出显花纹样复原图和编织结构图。(图22~25)



 

 

       图22  丝编织物(粗)表面纹样复原图

 图23  丝编织物(粗)鞋履侧视复原图

 

 

 

       图24  丝编织物(细)鞋履正视复原图

     图25  丝编织物的编织结构图


    5.3  丝编织物的考证

这两件丝编织物,一件只有丝织物存在,另一件除了丝织物还连带着麻编织的履底,外观厚实紧密,可以看出是履的表面和帮边部位。编织的丝线虽有粗细、捻向和疏密的区分,但编织方法基本上属于同一种形式。双头的合股丝相当于经线(所谓的经向是和履底相平行的),每厘米可排12组(24个根)和21组(42根);黑褐色的单根无捻丝线是纬线,每厘米有8根或9根。这两件丝织物不是机织物,而是手工缝制成的编织物。根据观察推断,首先是根据适当的宽度和长度要求,把撮合成统一捻(Z)向捻度的合股丝线严整地单行排列,然后以针引单丝。在这些股线的同一打绞中间穿过,直到把股线紧紧地缝钉成一块编织物[4]。经线由两种或三种色线组成,根据编织者的设计要求,编织出不同的纹样图案。从丝编织物(粗)的背面照片可以看出,为了变换不同色线,使用的经线不是很长,随时可能用完,因此,在织物的背面形成了很多线结。由于“经”线具有极大的屈曲度,而“纬”线却完全呈直线状态,故编织物表面能够呈现出强烈的畦纹效果。相类似的丝编织物在山东临淄郎家庄一号东周殉人墓也曾出土过,王先生对其做过详细的鉴定。


6.  红色绢地刺绣残片

经过整理,发现这批丝织品中有一片尺寸较大的红色绢,绢的表面有正反三角形和梯形的绢片,除绢片以外的区域有大量刺绣的痕迹。红色绢的尺寸:残长44.5cm,最宽处33.5cm(以最长和最宽处为测量点)。(图26a、26b)

 

 

              图26a  红色绢的正面

        图26b  红色绢的背面


    6.1  织物结构显微观察

红色绢经线:弱捻,S捻,34根/cm,投影宽度0.11mm,纬线:无捻,20根/cm,投影宽度0.23mm。黄褐色绢片:经线:无捻,0.30mm,9根/cm,纬线:无捻, 0.16mm,9根/cm。浅褐色绢片:经线:无捻, 0.09mm,24根/cm,纬线:无捻, 0.07mm,20根/cm。深褐色绢片:经线:无捻, 0.15mm,22根/cm,纬线:无捻, 0.11mm,16根/cm。表面的绢片是由深棕色绣线缝在红色绢上。绣线Z捻,每股由两根丝线捻合而成。(图27~38)

 

 

        图27  红色绢的显微结构图(20×

  图28  红色绢的显微结构图(200×


 

 

          图29  红色绢表面的刺绣痕迹

 图30  红色绢表面的刺绣痕迹(20×


 

 

     图31  红色绢表面的黄褐色绢片(20×

图32  红色绢表面的黄褐色绢片(200×


 

 

      图33  红色绢表面的浅褐色绢片(20×

图34  红色绢表面的浅褐色绢片(200×


 

 

      图35  红色绢表面的深褐色绢片(20×

图36  红色绢表面的深褐色绢片(200×


 

 

        图37  红色绢背面绣线穿连状况

图38  红色绢背面绣线穿连状况(200×


    6.2  织物纹样图

根据织物的外观形貌,绘制了刺绣纹样图。(图39)

                  

                图39  红色绢地刺绣残片纹样图


    6.3  刺绣方式

刺绣,古称针绣,是用绣针引彩线,按设计的花纹在纺织品上刺绣运针,以绣迹构成花纹图案的一种工艺。

这件红色绢上的刺绣针法主要使用的是平绣中的直针。刺绣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直接在红色绢上以直针刺绣出几何纹样;一种是利用贴绢的方式,用直针将红色绢和表面的几何形绢片连缀在一起,即把图案事先剪裁出来粘贴在平面布料上,再进行刺绣,这种刺绣方式可称之为贴绢绣。

直接刺绣在红色绢上的几何纹样可能是一种变异的云纹,绣线用横向和竖向的勾连表现出风动云卷的神秘效果。这种云纹的分布区域主要在红色绢的上下空白处,每一行的云纹基本平行排列,横向每相邻的两个云纹做上下对称,以横向相邻的两个云纹为单元纹样间隔分布。

从可辨识的贴绢片可以看出,图形有直角三角形、直角梯形和等腰三角形,较有规律的排列是两个等腰三角形以长边做上下对称和以一个顶角做上下对称。绢片基本以平行的两行间隔排列。

绣线和贴绢片都是以棕色和褐色系为主,与红色绢底形成较强烈的视觉反差,这样的配色方式将刺绣的主体感明显的表现出来。以上两种刺绣方法的结合也使这件织物的刺绣风格显得神秘、古朴和简约。


7.  结语

据史料记载,齐国临淄是春秋战国时期我国重要的纺织中心。“劝以女工,极巧技”,使得齐国纺织业发展迅速。齐国丝织品产量大,制作精美,畅销各地,以至于“天下之人冠带衣履皆仰齐也”。然而由于山东地区环境因素的限制,早期的丝织品难以保留。此次,山东博物馆收藏的这批战国晚期纺织品虽然不完整,但其精美的织造工艺和刺绣工艺在山东地区却实为罕见,对研究战国时期齐鲁地区的社会经济、纺织技术、审美观念等有着重要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和科学价值。


参考文献:

[1] 赵丰,《中国丝绸艺术史》,[M] 北京:文物出版社,2005,P117~118。

[2] 彭浩,《楚人的纺织与服饰》,[M] 湖北:湖北教育出版社,1996,p71~75。

[3] 彭浩,《楚人的纺织与服饰》,[M] 湖北:湖北教育出版社,1996,P67~68。

[4] 赵丰,《王与纺织考古》, [M] 香港:艺纱堂,2001,P105。